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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崔成浩刚刚冲大亮腿上开了一枪，大亮腿上的伤口还在流血，疼痛使他脸上的肌肉夸张地扭曲变形。
崔成浩又把枪口对准了大亮的另一条腿，冷冷地看着夏炎：“我再问你一次，这钞票你是从哪搞来的？”
“求求你告诉他不行吗？”大亮对着夏炎哀求。
“这是黑蛇给我的。”夏炎终究还是开口了。
“什么时候？”崔成浩问。
“四五天了。”
“具体是哪一天？
“……星期三。”
“星期三？……你是帮他销售？还是从他这里拿货？”
“拿货。”
“他敢背着胡爷自己搞？”崔成浩不太相信夏炎的话，“这小子活腻了！手机都联系不上！他人呢？躲到哪里去了？”
夏炎沉默。
崔成浩声音变得严厉：“黑蛇在哪里？！”
夏炎心一横，大着胆子说道：“他死了！”
“什么？”崔成浩不由吃了一惊。
“他死了。”夏炎重复了一遍。
“黑蛇是怎么死的？”崔成浩半信半疑地问。
“他被我杀了！”夏炎语气高冷，咬着牙说道。
“哈哈哈哈！有点儿意思！黑蛇在离山再怎么说也算是数得着的人物，就凭你？敢杀黑蛇？”崔成浩还是有些不相信夏炎的话，“好，就算是你杀的吧！说来听听，你为什么要杀他？怎么杀的？”
“凶手监控嘉树的病房，使用的是这款APP——”小魏向齐天展示手机屏幕。“使用这款APP，必须使用手机号注册。”
小魏又拿起那个装着摄像头的透明塑料袋，“每天登陆这个摄像头的只有一个手机号码——”
“知道号码了？查过机主身份了？”齐天问。
“——这个APP是我中学同学开发的，一个电话就给办了——”小魏高兴地扬了扬手中的摄像头，“这个摄像头是在嘉树住进ICU以后才安装的，我们找到了安装摄像头的人。”
小魏操作鼠标移动画面进度条，找到了崔成浩装扮成空调维修工模样扛着梯子从病房走廊走向嘉树的病房。小魏放大画面，已经基本能看清崔成浩的长相。
小魏又把崔成浩戴着口罩穿着白大褂向摄像头做“V”字手势的图像和维修工图像并排放置。
“从体型和身高看，这应该是同一个人。”小魏说：“这个人这个手机现在关机了，关机之前他曾经出现是在龙头镇附近。”
“你写个监听申请吧，我给你签字。”齐天说。
“哈！我就知道！”小魏说着从挎包内拿出一张表格递给齐天。
“全时监听，还要再找梁局签字，才能实施——”齐天在表格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他一边把表格递给小魏一边说：“梁局一早去政法委汇报工作了，得晚些时候才能回来，你和办公室的人打个招呼，梁局一回来，你就过去找他。”
“好的齐队！只要他开机，我们就会找到他的位置，如果他使用这个号码和别人联系，我们就能抓住他和他的同伙！”
“小魏，你找到的这条线索非常重要！盯紧这条线，也许我们就能抓住胡正熙！”
唐宋给客户送下印好的代金券以后，开车前往夏炎家，想把车里的两大包伪钞送下。半路上，唐宋接到了老妈的电话。
“妈，湘南说现在还不用你过来，那你就过两天再来吧。”
“可不行！我听说你媳妇这个年龄应该算是高龄孕妇了，必须得好好养胎！今天是星期天，你没上班吧？”
“我没上班。”
“那我今天就过去吧，就是准备的东西有点多，不大好拿。”
“妈你腿脚不方便，等我去接您吧……单位有个小面包，正好今天送货，顺路去把您接过来，您在家安心等着就行，不要出来坐车了。”
“你来接我最好，我这杀了两只鸡，邻居们还给了不少鸡蛋，再加上我的过冬衣服，我自己可是拿不了……”
“那你在家等着，不要着急啊妈。”
唐宋挂了电话，继续赶往夏炎家。
夏炎家里，崔成浩正在通过手机向胡正熙汇报行动进展。
“老大，人我找到了。”崔成浩说。
“找到了几个人？”
“照片上的胖子和他的上家都找到了。”
“黑蛇呢？黑蛇找到了没有？他们是一伙儿的吧？”
“黑蛇死了！他们不是一伙的。”崔成浩看了一眼夏炎，继续说道：“——胖子的上家说，他和黑蛇有矛盾，他前两天把黑蛇杀了。”
“他把黑蛇杀了？他说的是不是实话？”
“不像在骗人。他说是因为他欠了黑蛇的高利贷，被黑蛇逼债逼得没办法，失手杀了黑蛇。”
“是个什么人？敢对黑蛇下手？”
“姓夏，一个农村屌丝，开冷藏车的，他说被黑蛇骗过，吃过黑蛇的亏。”
“既然他们不是和黑蛇一伙儿的，那他们的伪钞是从哪里来的？”
“他说，是黑蛇卖给他的。”
“这么说，黑蛇这小子真的是甩开我们自己单干了？”胡正熙明显不太相信，“老崔，你不要被他骗了，要搞明白——这个黑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明白了！”
“我感觉这事没那么简单，你先把黑蛇的事搞清楚，完事之后，带这个姓夏的来见我！”胡正熙说完挂断了电话。